一个改变的无印良品-别再叫我“性冷淡”品牌了

2023-08-05

首先说明,无印良品的意思是不加标签的优质产品。恩,对,就是那个最近一年多以来被无数人调侃说“用久了会变性冷淡”品牌的翘楚:无印良品。

在这个注重品牌的时代,无印良品成立之初意在淡化品牌,专注生产出质朴,简洁,廉价且质优的产品。以衣物举例,无印良品的衣物多选择黑、白、灰等单色或淡色,材质上则多选用棉、麻、羊毛等,整体产品设计简洁清新,忽略刻板的线条,讲究纯净自然,与环境低调相容,有一种高冷文艺感。

所以“性冷淡”一说看似调侃,却十分形象地概括了无印良品的产品风格。

“性冷淡”不是我本意

“性冷淡品牌”看似开玩笑,却形象描述了以无印良品为代表的一种产品风格。众所周知无印良品的最大特点之一是极简——拿掉了商标,省去了不必要的设计,去除了一切不必要的加工和颜色,简单到只剩下素材和功能本身。除了店面设计招牌和纸袋上的标识之外,在所有无印良品商品上,很难找到其品牌标记。在无印良品专卖店设计里,除了红色的“无印良品”方框,顾客几乎看不到任何鲜艳的颜色。

在日本本土的话,一般都把无印良品看作是个杂货品牌。所谓杂货(Zakka),就是我们家什么都有。衣服袜子鞋,床单被子枕头,锅碗瓢盆家居电器化妆品。这类品牌或者是手工职人的作坊在日本其实非常多见。事实上,无印良品这样的品牌,代表的也正是独有美学:侘寂,不依托外在、强调简朴。侘代表安于简陋,追求无需修饰、直指本源;寂指代一种充满岁月感的美,即使是外表斑驳,或是褪色暗淡,都无法阻挡的一种美。

无印良品的产品风格其实并不是简约、简单这些词可以空洞地概括,也不是我们总拿他开玩笑说的“性冷淡”三个字可以一笔带过。简约、简单,这些呈现在眼前的东西只是表象;归根结底说,无印良品是日本「侘寂」(WabiSabi)美学的衍生:外表粗缺,内在完美。

从这个角度出发,你可以试着去理解无印良品甚至更多其他的日式文化,到底表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审美:朴素而用心,这在日本人观念里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无印良品的优秀就在于,它能通过出色的设计,把这种文化用非常商业的方式来展现,然后用相对平民的价格和大面积的铺店,让大家可以方便地买到。

无印良品几代设计师表达过相应的理念:“喝果汁很快就会烦,喝水永远都不够。”“饱食铁板烧与鹅肝后,忽而觉得,啊,茶泡饭真好吃,这就是无印良品的感觉。”无印追求的不是“这个最好”,而是“这样就好”,它蕴含了节制、理性、让步……“物品的最高境界,是人们须臾不能离开,却感觉不到其存在,即’隐身’、‘贴切’、‘知心’。”

这种典型的日式风格虽然谈不上“滥大街”,但却也绝不少见。与其类似的,随便一数也能数出好几家,优衣库、名创优品、饰梦乐等,在服饰和小件家居物品上绝对不亚于无印良品,但在文化、生活方式的传播上却远不如无印良品来的广泛和深刻。

有调查结果显示,“无印良品”因为拥有可提供消费者购物的安心感、商品的流行感及合理的价格等特性,远超ZARAHOME、宜家、优衣库等品牌,品牌好感度高达63%,可见“无印良品”在消费者生活中已然成为不可或缺的品牌,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

无印良品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实说起来应该是:“把日本文化带回家。”

不再“性冷淡”的无印良品

以前,“不喧宾夺主”是无印良品的无印良品店面陈列的关键——他们的货架、装修上没有什么东西,店铺形象就是陈列商品。

去年12月在淮海路上新开的这家无印良品旗舰店却少见地,并不符合这个说法。木头被选择作为上海世界旗舰店的主要素材。它们悬在门店入口处和二楼的过道,悬挂得很低,你几乎不用仰头便能看到。过去无印良品的色彩主调就是“木感”,但这些木头的纹理和气质都被柔化后藏在衣物和家具里,从未像现在这么显露。

老顾客在上海旗舰店里回想起过去清爽的无印良品门店,多少会感觉有些异样。但他们也意识到,一件新事正在无印良品发生。更多的书被摆在了上海旗舰店里的衣物和杂货边上,这是无印良品继东京有乐町旗舰店之后,第二次在门店里出售书籍。

无印良品正在针对中国消费者进行改变——表现得较过去而言显得更大方。无印良品中国总经理山本直幸的话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我们想创造非常亲近自然热闹的环境。”他说。

在上海旗舰店,无印良品还设立了一个叫open MUJI的热闹的公共休息空间。但踏进纽约第五大道上新开的那家无印良品,纽约人的感觉和我们过去的感觉相近,那就是“安静的宜家”。

无印良品在中国的使命显然已经不同,这个为无印良品总部贡献了超过10%销售额的团队打算收起过去被贴上标签的安静、冷淡的风格。

融合的展示方式过去常见于日本门店,现在,它显示了无印良品在中国市场发生了变化。尽管无印良品称,不方便提供上海旗舰店中各类产品的占比,但衣服,这项在中国市场为无印良品贡献了超过一半销售额的品类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获得最佳的展位。旅行系列MUJI to go和美容护肤类产品占据了离入口最近的位置,而这些品类的数量也在提升。

在定价方面,无印良品也一改以往的高冷形象,无印良品对降价冠以更温和的名字“新定价”。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避免伤害到过去相对高级的品牌形象。

不只是中国内地市场,无印良品在美国、欧洲和香港的价格都比日本高。这个价格很难扯平,但无印良品打算把海外各国的价格比例调整一致。

无印良品打算从战略商品开始,比如说在日本卖100块钱的东西,在海外统一卖110块。这样来达到整体的价格优势。另外,顾客的消费习惯有可能对无印良品的价格决策起作用。无印良品发现顾客经常一次购买四双袜子,他们因此降低了袜子的价格。

人们依然没有在价格问题上满意,但这至少说明,无印良品在考虑扩大目标客群。这些新顾客可能过去认为无印良品是一种近乎奢侈的消费,而另一些则认为无印良品只出售风格鲜明却难以驾驭的服装。让山本直幸高兴的是,这些念头都可能通过门店的展示扭转过来。

成功的无印良品

无印良品的成功从品牌上来说,可以分成三个要素,就是理念、设计和营销(主要是针对无印良品非本国的情况)。

“无印良品”理念从字面意思以及实际操作中会出现一些自我相悖的情形,但是面对大众消费来说它就是很强的主张,主张就是品牌,所以在中国“无印良品”作为品牌符号完全可以和“廉价品”脱离,如果单单一个主张就可以激起消费者的认同,而且可以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无论是经济萧条还是消费力旺盛时期,那么作为一个品牌它的基础是坚实的。

设计是无印良品很重要的一环,如钱争予所说两个时代的的指导田中一光和原研哉对品牌形成和推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使得 无印良品 有了 style,也就是品牌的肉体部分,他们两人的作用可不是为 无印良品 做些品牌的传达方面的工作。

原研哉和深泽直人则对无印良品走出日本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别小看某一个产品的设计,它对品牌推广的作用是非常重大的,其中深泽直人的无印良品CD Player是功臣之一,如果看无印良品海外推广的前期,比如英国店,基本它是头牌。

深泽直人的国际影响力带来了不少效应,另外他对日本文化(东方)挖掘能力,8年美国生涯让他对日本的认识更加深刻,对讲日本文化推而广之到世界人群也更得心应手,将 无印良品 这个品牌更加国际化,脱离地方文化影响的局限,比如Found 无印良品和无印良品 manufactured by THONET这些项目的实行。

营销也是围绕着设计的,展览、讲座、出版等,对无印良品品牌传播最合适不过了,无印良品 在海外的销售也就是同是东方文化的亚洲地区,当然现在主要是中国大陆了。这些无印良品的消费者中基本都是无印良品品牌文化培养起的,这个过程并不是理性的,一个细小的东西可以逐渐形成浪潮,只要品牌能做到克制。所以,“给我一本书,当你十年消费者。”

同时,无印良品的小清新是深透内里的,也就是它是言之有物的,那么他除了可以席卷小清新界之外,它并不会因为品牌形象而筑起自己的围墙。

而更加追根溯源的来看,可以看到无印良品作为一个品牌更加原始简单的成功逻辑:解决消费者的问题。

“品牌需要用产品或者服务的使用价值和符号价值来解决消费者的问题”,这本身算是一个非常原始和基本的观点,但是能用好这一准则其实很不容易,尤其是在当今,消费者的痛点和问题往往不是浮现在外的,需要借助洞察力的关注,并通过品牌自身的表达和传统,将之发酵,在消费者意识到问题的那一刻,便提供给消费者以解决方案。

无印良品抓住的一个消费者内心痛点和“问题”便是:如今,我们对连自己都并不了解的简单生活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这种返璞归真的情景变得无处不在。

物质的极大丰富和消费品牌选择的增多给具有较强消费能力和消费理念的消费者带来了满足的同时,也自然会带来一种低至“选择困难”的盲目,高到“人格物化”的空虚这样的副作用。为了改变这种不适,消费者自身自然会寻求某种改变,甚至矫枉过正,选择拒绝品牌的消费,拒绝品牌的理念和符号,而改变就意味着市场和机会。

也许消费者本身的意愿并非是通过一个品牌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由于已经长期生活消费在“品牌”构建的规则之下,因此也只能接受一个能给出自己解决方案的品牌,从而在原有的逻辑之下构建出一种新的模式:依然把品牌当做是一种身份象征与和外部沟通的方式,表达着“我是谁”,“我想成为谁”以及“我希望别人如何看待我”。

无印良品给出的解决方案包括了使用价值与符号价值,其中使用价值就是简约、人性化、有质感,性价比的产品。而符号价值则是无印良品倡导的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以及。。。

消费者在成为无印良品的忠实购买者的时候,也几乎都成为了其所倡导的生活方式的拥趸。

如此一来:“无所求”与“积极地寻求虚无本身的虚无主义姿态”之间的尼采对立便诞生在了无印良品这个品牌之中。

消费者依然通过选择品牌这种物化表达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希望摆脱物化、获得自由的理想。而对于并不是无印良品完全忠实者的消费者,无印良品也提供了另外一种消费方案,身份的动机使得人们在经济上做出非理性的选择,即使难以做到认同,但可以通过消费来展现:花得起同样甚至更多的钱来进行朴素“无品牌”的消费,本身也许就是一种奢侈。

至此,无印良品的成功之处,可能不仅仅是提供了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逻辑规则和思考方式。

那些不被人理解的无印良品

与其说无印良品是一个品牌,不如说它构建了一种生活的哲学。

我们似乎不难看到,看似普通简单的无印良品的设计,其实背后都凝聚着设计师们系统化的设计研究和观察的智慧。无印良品找到了针对生活问题的日用之道——是行为之道,也是基于使用行为而产生的抚慰和唤醒人的感受的生活之道。

无印良品的设计理念是对日本传统简素美学的一种继承。它的设计态度的朴素、平和以及产品制作的精细,使每个人都不担心在公众场合使用它时对自己的影响,相反,变成了坦然表明自己对生活的态度的载体。

我们的社会中,很多人试图利用某些产品的商标来给自己贴上标签,并试图用标签来完成身份识别甚至身份划分。

就产品而言,消费者的心理通常会向两个方向发展,一方面向往新奇奢华,一方面向往平常朴素,这种复合心态带来了消费者对产品丰富而细腻的需求。而不断寻求最简单的解决方案是人类的天性,“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的标准实际上早在古典主义时期之前就已成型;而现代设计中“少即是多”的理念更是一直延续到今日。

无印良品的设计消除了让产品扮演身份识别和身份划分的角色,还原了设计的本来面目—设计是解决日常生活问题的,关乎使用者的生理和心理与物的关系的问题。无印良品不强调流行感或个性,把“简洁化”上升到了“简洁性”的文化高度,使之具有了可以凌驾于豪华和奢侈感之上的文化特性,恰恰是暗合了人对生活的感受,在定义了“朴实好用”的真正价值的同时,让使用者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心理满足。

日本的地理位置,导致其形成了一个极具错综复杂的文化区,各种文化和思想的的输入,使其成为一个血统极其复杂的混血儿。面对如此纷乱的文化和思想,日本人想到了用一种终极的简单的方法:以东方禅意这个“吸纳万理的容器”来应对西方千变万化的文化和思想。以优雅纯粹的东方式感性,模糊着设计的界限,微妙地清理和修整着适合东方现代设计的审美方式。

无印良品这个品牌,就像那个的容器一般,能够同时容纳多角度的文化和思想,也能够为我所用的发挥。追求“简洁”的概念最终呈现在很多产品上,无印良品做到了它的大部分产品始终以简洁的方式,描述了人的生活中物的轮廓,给使用者留下了更多的心灵畅想空间。无印良品描绘了自然而然的生活体悟,并让我们以此为依据,将生活中物的轮廓按自己内心的愿望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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